长春破获“原始股”传销案 涉案额1500余万

踏上长春火车站站台，王科验满脸惆怅

 

　　跨省追击篇

　　三城布网 在江苏徐州探回程路线

　　在前期暗访和实际踏访人证、搜集大量物证和书证的基础上，4月17日12时53分，记者与长春市工商局直销分局的单忠科长一同踏上了去往江苏省徐州市的火车，徐州是此行的第一站。

　　根据临行前的既定计划，徐州市将成为抓捕传销集资嫌疑人牛春兰（一号嫌疑人王科验的妻子，负责安徽三松公司的销售）、王丹（安徽财务总监）后，由此乘车返长的必经之地。

　　去往徐州的火车上，记者和执法人员不知道在追击嫌疑人的过程中会遇到哪些突发事件，加之异地执法的困难，因此思绪难平。18日9时30分许，一行人到达徐州。在当地考察了回程的线路，并经过简单的安排后，一行人马不停蹄奔往安徽亳州。

　　直奔亳州对嫌疑人秘密调查

　　19日，记者和长春市工商局的执法人员来到安徽亳州，与提前来此地打前站的长春警方经侦支队干警会合。在这里，长春警方经侦支队的吴刚等同志已经对蒙城的嫌疑人进行了10天左右的跟踪，了解到了他们许多的活动内容。当日下午，发现牛春琴、王丹的活动频繁，已经初步具备了抓捕的条件。

　　与此同时，由长春市出发的另一队执法人员也在20日前后抵达了北京，计划在京实施抓捕一号嫌疑人王科验和其下属兼北京方面的财务总管王玉雪。为了防止异地行动“打草惊蛇”，两地执法人员约定同一时间对上述嫌疑人实施抓捕方案。

　　在蒙城化装侦查缩小包围圈

　　为了顺利实施对安徽两名嫌疑人的抓捕方案，21日，记者和执法人员开始在蒙城布网，逐渐缩小伏击圈。根据亳州警方方面提供的线索，一行人开始在牛春兰和王丹活动频繁的区域调查、走访。通过摸底排查，最终将地点确定在了蒙城县庄子大道附近的佑三两个企业。一家是安徽三松保健品有限公司，另一家是安徽佑三肾病治疗中心。

　　此后的4天里，记者同长春警方的三名干警以及长春市工商局的一名执法人员每天都在庄子大道附近进行化装侦查和蹲坑守候，分组掌握着两个地点的人员进出情况和主要监视对象的全天动向。走遍两地点附近的所有街路，甚至三松保健品有限公司的羊肠小路，以便随时应对抓捕中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

　　查阅账户 几个户头均为机动账号

　　通过亳州市警方消息，22日，长春市执法人员在蒙城县内秘密查阅佑三公司账户。根据掌握的资料，得知了三个身份证号开具的账号，分别为王科验本人、他的妻子牛春兰和牛春兰的妹妹牛春琴。首先执法人员来到了蒙城县的工商银行支行，询问后，得知只能查到本地开户行的账户，工行蒙城支行没有。但工行支行在蒙城还有两家分理处，为此，一行人分头挨个寻找，最后在一家分理处查出了王科验的两个账户，一个是没有钱，另外一个只剩8元。而后，又通过对蒙城农行的逐一走访，发现了牛春琴的三个账户，一个有40余元，一个有70余元，还有一个账户过往金额数十万但所剩金额不多，已于1月初转走。

　　通过调查，执法人员认为，佑三公司采用他人姓名开户的可能性极大，而且从银行提供的过往账目看，这几个户头均为机动账号，只要有钱打入就会很快被人提走。

　　目标消失 计划抓捕行动三次延后

　　24日和25日两天，包括26日上午，这段时间值得记忆。因为这段时间对于记者和执法人员来说都是不小的考验。

　　正当安徽方面和北京方面开始部署抓捕方案的时候，安徽方面的王丹以及北京方面的王科验同时从监控范围内消失。这是为什么呢？他们到底去哪了呢？难道是行动提前跑风抑或这只是一个巧合？

　　众人都捏了一把汗，为了顾全大局，从24日到26日上午，三次行动均因为抓捕条件不成熟而延后。

　　发生转机 王科验回到蒙城

　　一行人在黑暗中等待着黎明，直到26日中午时分，事情出现了转机。

　　原本计划在北京实施抓捕的一号嫌疑人王科验又回到了蒙城。这说明侦查活动没有暴露，执法人员可以在蒙城对其实施抓捕。

　　通过线索，在得知王科验于26日晚间将在蒙城县政府某饭店出席一场宴请后，身着便装的执法人员和记者在26日13时10分许便设伏在该饭店，为了详细了解饭店的构造，包括包房数量、大小、进出口等信息，一行人还预订了一个包房表示晚上宴请朋友。此后，由于口音不同，一行人很少与饭店的工作人员交谈，而是兵分三路，分别设伏在饭店街口、饭店门口以及饭店餐厅，通过手机短信联络告知最新信息。

　　可是，这样一等五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目标出现。一行人再次陷入胶着状态。18时20分许，线报再次传来，王科验和相约的人改变了聚会的饭店，临时决定去蒙城县公园内的一家餐厅。得知消息后，一行人开始重新部署抓捕方案，分头火速赶到那家餐厅。

　　实施抓捕 蒙城经侦和110配合抓捕

　　18时35分，执法人员赶到了蒙城县公园，为了确定王科验是否已经在餐厅就餐，身着便装的执法人员佯装问路巡视了一遍这家餐厅。发现进入该餐厅首先要经过一个门房，然后往里走是一个近似正方形的大水塘，边廊上有许多房间。据厨房的大师傅讲，当晚只开了两间包房，就是位于最北边的两间包房。经执法人员探视，均未发现王科验。此后，执法人员立即退出，分三组分别布防在公园正门口、去往该餐厅的必经小路中央以及餐厅门口。

　　19时15分许，天色将黑，王科验开着一辆黑色轿车进入公园。停车后，他与妻子牛春兰同时从车上走下，一前一后向公园内的餐厅走去。三组人马立即互发短信，最后一组蹲守在餐厅门口的执法人员目送着王科验走进餐厅。

　　此后，长春市执法人员立即与蒙城县警方取得了联系，希望异地抓捕的行动得到该部门的配合，除了警方派来的一名值班人员外，执法人员还拨打当地110来求助。

　　19时40分许，天色已黑，蒙城县110干警赶到公园，在记者的指引下，与设伏在餐厅附近的执法人员会合。

　　19时48分，抓捕行动开始，执法人员走进餐厅将正在就餐的王科验和牛春兰带出。

　　19时52分，王科验夫妇被执法人员从公园押入警车，此时他们表现得惶恐不安，拒绝执法人员的问话。

　　20时05分，王科验夫妇被带进蒙城县公安局经侦大队，上楼时，夫妻俩双手紧握，表情恢复了平静。

　　对嫌疑人的抓捕真可谓一波三折，本想王科验和牛春兰归案后，一行人可以顺利返程，结果中途又起波澜。

　　在经侦大队的办公室内，通过简单的盘问后，牛春兰称心脏不舒服，需要及时服药和搓药膏。经过询问，执法人员得知牛春兰去年8月份做过心脏手术，对于这种突发情况，经请示上级后，执法人员决定暂时放弃对牛春兰的羁押，让其回家。

　　21时15分，执法人员进入王科验在蒙城的住处搜查证据，发现了大量涉嫌非法经营的书证。

　　21时55分，原定于27日搜查安徽三松保健品有限公司的计划被临时提前。

　　22时08分，执法人员赶到安徽三松保健品有限公司进行搜查，在办公室内搜出大量账本以及发货单据；22时35分搜查公司完毕。在返回经侦大队的时候，看到六七名身材健硕的男子徘徊于公安局经侦大队的楼下。

　　23时22分，王科验拒绝在拘留单上签字。

　　23时29分，王科验在搜查的物品清单上按手印。

　　4月27日00时10分，王科验被执法人员送到蒙城县看守所。

　　4月27日23时52分，记者和押送王科验的执法人员一同踏上了返回长春的列车。王科验被安排在车厢中段的一个上铺，而经过了这一天一夜，王科验配合执法人员的行为开始变得主动。

　　4月28日凌晨，王科验从江苏徐州被押解回长春。

　　矛盾说法 “切勿入口”和“可以吃”

　　26日，在蒙城县经侦大队，王科验的妻子牛春兰关于三松保健品公司的事情没有谈，只是说起了佑三复方樟脑软膏。她说，这个药膏可以医治几十种疾病，而且可以吃。

　　而记者随即在该产品的宣传单上看到该药品对大到肾病、糖尿病、脑血栓，小到发烧、腹泻、蚊虫叮咬等32种疾病都有效果。此外，该药在外包装和说明书上没有标明适用人群和可能产生的副作用，在说明书中不良反应和禁忌项目中标注的都是“尚不明确”，没有指明不适合人群。但注意事项却明确写有“本品为外用药，切勿入口”的字样。对此，牛春兰表示，产品说明不全面。

　　初步调查 长春加盟店达40余家

　　根据一个多月来对省内受害者和参与者的秘密踏访，记者了解到，目前佑三公司在吉林省已经开设了百家左右加盟店，集中开店的区域包括长春、双阳、通化、磐石、辽源和梅河口。其中，仅长春市内就拥有40余家佑三加盟店，它们中的大多数都没有店面，靠揽熟客做按摩或是往下一级一级推销产品赚钱。而据受害人提供的材料，东三省中，沈阳市、抚顺市、通辽市、阜新市以及昌图县都是佑三加盟店较多的地区。

　　而从安徽之行查抄三松保健品有限公司的账目中，记者还发现了山东青岛、烟台、北京、西安等大城市的传销人员名单。知情人士表示，在全国，佑三公司的加盟店至少千家，甚至更多。昨日记者又从长春市工商局了解到，此案的涉案金额在1500余万元。

　　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当中。